有人说,做农业互联网是勇敢者的游戏。其实对农业从业者而言,只有勇敢,远远不够。
作为国家的基础产业,近年来,农业产业发展获得了巨大的支持,越来越多人进入农业领域。然而,不少人满怀希望而来,却铩羽而归。
做农业之难,在于农业互联网基础设施的完善,在于千百年来传统观念的转变,还在于“靠天吃饭”的行业属性。可以说,在农业互联网发展的这几年,每一名为此奋斗的农业人都是可敬的,他们的执着和付出,造就了一个行业的黄金时代。
肖志远,一名“90后”大男孩,也是B2B农业电商平台——惠农网的品控员,专注全国农产品产地品控逾5年。在他的产地供应商和市场采购商客户眼里,他身上的标签只有一个——靠谱。
从几年前农村移动互联网刚刚起步,到而今农村电商的普及发展,尽管一路风景多变,肖志远一直都坚守在农业产业链最重要的一环:推动实现农产品标准化,甄选合适的产地供应商,对到达客户手中的农产品品质负责。
(肖志远在产地)
农业电商之难
农业行业“靠天吃饭”的特殊属性,注定了只要你踏入进来就不会一帆风顺。对于常年在产地做品控的人来说,他们把控的是整个产业链的源头,可以说,产地供应链是农业电商的“生死链”。
肖志远说,2018年的“陕西黑布林事件”让他刻骨铭心。
陕西位于中国内陆腹地,横跨黄河与长江两大流域,平原地区气候优越,无霜期长,四季分明,雨水充沛。秦岭山脉的优越气候让黑布林口感厚实甘甜,汁水丰盈爽口,深受消费者喜爱。
从2016年开始,肖志远便“看上了”陕西的黑布林。2016年起,他每年初夏都常驻渭南、周至等主产地,熟悉黑布林的产品特点和种植规律,寻找有实力的产地供应商,帮助种养大户梳理果品供应链,对接线上线下的销售渠道……几年下来,批发市场、大型商超、社区团购等渠道反馈都很不错,由于他为人诚恳、做事踏实,产地供应商也对他称赞有加。
“前两年比较顺利,黑布林也逐渐成为惠农网每年六、七月主推的口碑产品,我自己也积累了一些经验。”肖志远回顾说。优质的果实品种、供应商的积极配合、良好的用户反馈,这些都给他十足的信心。正因如此,在2018年采摘季,他几乎毫不犹豫地按照前两年的经验对黑布林进行加推。
然而,这一次却遭遇了一场“滑铁卢”。客户收到第一批货后,坏果照片就在他的微信群里刷了屏;产地所有商家上架后仅10天就被迫下架,一时间,肖志远压力空前。
陕西西特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李君海是惠农网的老用户,也是肖志远在陕西关系最“铁”的合作伙伴和哥们,据他回忆,“黑布林事件”发生后,肖志远整个人非常焦灼。“有天晚上,我们和其他几个产地供应商一起商讨解决方案,一直聊到凌晨1点,但4点时我醒来一看,他居然还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愁得喝闷酒。第二天,他就把售后解决方案做了出来,并给所有的受牵连用户都发了一封长达1200余字的致歉信。”
(肖志远和李君海在果园)
随即,根据肖志远反馈的情况,惠农网迅速做开展售后工作,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帮助用户挽回损失。由于积极反应和及时止损,整件事情处理下来,很多客户还是表示理解和支持。后来,肖志远经过多方走访,发现“黑布林事件”几近于“天灾”:2018年上半年,陕西雨水偏多,果子水分大,大面积的黑布林在采摘时就感染了病菌,只是外表看不出来,再加上期间还有过一次倒春寒,果子品质更加不稳定。因此,相同熟度和软度的黑布林,在往年口碑都不错,但2018年因为本身品质不佳,在运输过程中就容易有裂果、坏果。
做农业之难,难在产业链最前端。很多客观因素,你可能无法预测、无法把控,更无法改变。“都说做农业是靠天吃饭,其实行业的复杂性就在于这里,农产品每年面临的气候不一样,收成有多寡,品质也有差别,稍不留心,这些都会把你以为的‘成功经验’击得粉碎,打你个措手不及。”经历了“黑布林事件”后,肖志远对这个行业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,也更多了一份敬畏之心。
在这个领域,设备和技术可能都不能算是核心竞争力,优质且稳定的品质,是农业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前提。农村电商站点的建设、物流网络的搭建、冷链设施的投入,都在为稳定的品质保驾护航。行业早已经认识到,它是整个产业链的核心,只有不断完善产品供应链,农产品上行之路才能更加长远。
孤独与成长
肖志远说,自己是农业圈里最平凡的人,一直跟农产品死磕。
五年来,肖志远跑遍了全国31个省,累计里程数超过10万公里,用流行的话来说,相当于绕地球近三圈。更难得的是,不论是五年前,还是当下,他始终胸怀热血。
肖志远出生于湖南省新宁县,父母常年在广州务工,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。久而久之,对农村的每一株庄稼、每一棵果树,他都很有感情。“我特别喜欢去乡下,去的地方越多,越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他们改变生活。”
他刚加入惠农网时,平台上线仅半年多,尚处于初创阶段,加之当时B2B农业电商领域并无成功案例可以参照学习,可谓“摸索前行”。当初凭着对农业的一腔热情扎了进来,大多数时候却很受挫。他说,做农业这行,内心的热爱很重要,因为当真正跑起来时你会发现,很多时候你都是孤独的奔跑者。
“前些年推广农业电商APP时,别人会说,网上交易既麻烦又没安全感,还是习惯在田间地头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’;我给非标准化的农产品制定一整套的供应链标准,别人会说,农产品有标准吗?一直这么卖也卖得挺好;我说农产品要按不同的级别进行定价,别人会怀疑,都是一样的东西,为啥分这么多价位……”他说,常常连自己服务的产地种植户和市场采购商也不理解。
要让农业产业有所变革,人的观念转变势必要先行。
“刚开始的时候,很多人觉得做农业电商特别麻烦、规矩多,我们做产地供应链的,常年蹲守在全国农产品的各个产地,前期需要跟农户做大量的沟通工作。但当他们看到农产品一车又一车发货、接到更多采购商的电话,慢慢地,信任我们的人越来越多。”肖志远回顾说。
(杨梅品控现场)
随着国家对农业产业发展的加大投入,以及农业电商的蓬勃发展,整个农村市场都在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,孤独的路途中,同行者也渐渐多了起来。近两年,很多“90后”成为肖志远服务的产地供应商,在农业互联网大潮里,以他们为代表的“农二代”回归故土,投身乡村事业。
“这些返乡创业的‘农二代’大多受过高等教育,也有过大城市工作经历,对于农产品上行这件事,他们非常支持。”肖志远说,这些“农二代”已经不再满足于共同完善产地供应链,对于农产品品牌打造、防伪溯源、线上推广等,他们也有了更多的想法和需求。
当孤独的路上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,你会对自己做的事情充满信心,好像路途中也不那么孤独。中国广袤的农村大地上,这样一群热爱农村、回归农村的新型农业人,让农村经济释放出前所未有的活力,乡村振兴的梦想,正因为他们加速实现。
坚持与回报
前两年,一则称“全国农产品电子商务平台几乎都在亏损”的报道在农业人的朋友圈持续转发,仿佛触碰到从业者的“敏感神经”。在这个投资长、回报慢、风险大的行业里奋斗的人,似乎注定了要负重前行。
有人问,坚持了这么多年,有什么回报呢?
肖志远说:“做农业不是一件多么高大上的事情,但它回报给你的却是其它行业没法比的。这些年,在我们的努力下,全国各地有不计其数的供应商通过我们惠农网的平台,把种植的农产品销售出去了,也有很多采购商通过我们找到了优质货源,特别是在处理农产品滞销事件中发挥积极作用时,那种成就感和喜悦感无法用语言形容。”
(泸溪椪柑滞销行动中,贫困户张玉芝露出了久违的笑容)
2019年春节前夕,湖南湘西泸溪县的11万吨椪柑因天气恶劣等原因滞销,惠农网第一时间组建助销小组,把肖志远派往产地。泸溪是国贫县,当时,几乎每户果农家里都有成吨的碰柑亟待出售,果园里还有来不及采摘的果子掉了一地,不少贫困户可能将颗粒无收,情况紧急令人心酸。与他同行的华声在线的记者说,他常常半夜还在给全国批发市场的采购商打电话,争取销售机会;一旦有采购商上门,不管是刚躺下还是正准备吃饭,他总是二话不说立马赶往村民家里,帮助协调选品、发货。
肖志远说,尽管过程很艰难,但看到一车车的果子从当地运出去,看到农户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,听着他们说着感谢的话,就有一种从心底涌上来的自豪感。“他们的信任和认可,就是我唯一傲娇的资本,也是我坚守的理由。”他说。
五年期间,很多人离开了,但更有一群人,与肖志远并肩作战。
这其中,有被他称作“憨态可掬”的“黄金搭档”陈立起、兄弟们眼中有情有义有智慧的大哥张源、从产地专员成长起来的项目负责人吴轩、19岁起就跟着大家跑产地的退伍军人伍林波、进村培训中最有人缘的电商讲师付祥……他们奔跑在农产品产销的两端,曾一起扛着“惠农远征军”的红色大旗,奔赴西北、华中各省,为惠农网的业务代理商提供上门服务;也曾为寻找优质的产地合伙人,跨越过大半个中国,搭火车、坐汽车、乘轮渡、骑小电驴、搭拖拉机便车,甚至徒步……
(肖志远们)
在惠农网,还有更多“肖志远们”,他们是有知识、眼光、技能、理想的一群人,其中更多的是高学历人士和互联网行业精英,此时此刻,他们深耕农业互联网,共同追求创新和突破,代表着这个行业的未来。“很多平台强调要做最强的、做技术最好的,而惠农网一直坚持‘用科技推动农业产业升级’,这是它特别有魅力的地方。”肖志远说。
“让农民更富裕,让居民更健康”,是B2B农业电商平台——惠农网成立之初提出的美好愿景。多年来,惠农网立足农业市场,不断进取,锐意创新,在“互联网+农业”产业迅速崛起。目前,惠农网平台囊括1.4万个常见农产品品种,是农业从业者的必备工具之一;同时,孵化出基于农村电子商务的县域电商服务,通过农产品品牌培育、农产品上行服务、农产品溯源体系建设、农村电商人才培训等落地方式,推进农业电商健康可持续发展。
据农业农村部消息,预计2020年中国农产品电商交易额达8000亿元。这个数字的背后,农业互联网平台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。这其中,有惠农网、美菜网、土流网等农业电商平台,也有农村淘宝、京东、苏宁易购等综合性涉农电商,他们活跃在全国的县域、乡镇、农村,积极推动农业与互联网融合,共同助力构建农业产业生态圈,拉动农村电商迅猛发展。在农业互联网的助推下,农业产业发展的梦想照进现实;那些和惠农网一样,一路披荆斩棘的农产品电子商务平台终于迎来最好的时机。
五年荏苒,从基层员工到团队带头人,肖志远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农产品品控行家,产地供应链的每一个流程、每一处细节,他都稔熟于心。
纵观整个行业,这些像肖志远一样平凡的奋斗者,对行业的崛起期待已久。而最能让他们放手一搏的是,属于农业互联网的黄金时代已经到来。